赫顿玛尔还是如往常热闹非凡。回到故乡,这里每一件事物都值得回忆:
淳朴的水果商人,严肃的巡逻卫兵,甚至大街小巷里的叫卖声——一切都是那样熟悉。
“哇!到处都是商铺,好热闹啊!”
小姑娘兴奋地向四周好奇地探着头,对素未来过赫顿玛尔的她来说,这里的每一件事物都是陌生而又值得探索的。
“哇!这个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!”活泼的少女忽然就指着摊子里萝荆果叫道,“这个,卖多少钱?”
“萝荆果而已,五个铜币俩个。”
“好!等我!”
这个时候,雪霁突然伸出她戴着白手套的小手,在她自己的掌心上空轻轻地划了一下,变出了一枚银币,抛给摊主大叔:“厉害吧?”
“啊?”摊主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。
“切,不懂得欣赏。”雪霁嘀咕了两声,然后幽怨地离开了,“不用找了!”
流云叹了一口气,这家伙还真是孩子气。
开开心心地抱回两颗果子,仿佛小猫一样柔软的少女又蹭到了流云的身边:“呐呐!这个果子是赫顿玛尔特产的吧?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!”
“好吃归好吃……但你也不能浪费钱啊!一个银币可是能买一袋的呀!”流云心痛地哀嚎道。
“你还真是吝啬呢。没关系没关系!没钱了你再去弄就行了嘛!”雪霁则是一脸轻松,“再不行有我这个‘大陆第一欺诈师’屈尊去卖艺来换钱嘛!”
“哈?你不是‘第一魔术师’吗?什么时候又变成欺诈师了?”
“魔术和欺诈是一码事,你这无知的外行人!”
“切,无聊。”
两人日常地拌嘴,走到一个分岔路口,停了下来。雪霁打算自己探索一会儿赫顿马儿,而流云则要去见古人,所以他们就约定在月光酒馆碰面,然后分开了。
被颜熏的发黑的矮小屋檐下,火炉发出微弱的火光——那里,年迈的铁匠正娴熟地击打着烧红的铁片,发出锵锵锵的响声。
那是流云的故人,也是他的恩人。
“老师傅~”
打铁的声音停住了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
老者没有表露出重逢的喜悦,只是停下了手中的活。他望见了流云的着装,是典型的虚祖剑士的着装,于是便问:“你去了虚祖?”
“是。那里的剑士水平要高很多,我在那里磨练了一年,良有收获。”
流云从包裹里拿出一柄精致的铁锤:“这算是多年不见的一个见面礼吧!”
老铁匠没有推辞,也没有马上收下。他用深邃的眼神望着流云,良久以后,笑道:“如果我不收下的话,就是对你的不认可吧?你也长大了啊。”
他闭上眼睛:“即使是百年的古树,拼命伸展枝条,也无法抵抗岁月的侵蚀。接下来是你们的时代,我也该入土为安了。”
“呃……没,没事的!您身体这么硬朗,再活个十年也不嫌多。”
“顺其自然。”
老人转身回了店里。
回来以后,捎给流云一封信件:“最近,炼金术士协会开发了一种新型武器,叫做‘光剑’。”
“光剑?那不是德洛斯才有的东西吗?我记得光剑的制造图纸应该一直都掌握在光剑皇族的手上,为什么炼金术士们能造出来?”
流云吃了一惊,据他所知,光剑是剑术师最理想也最强大的武器,拥有极快的攻击速度,并且几乎不会损坏。可以说,德洛斯的光剑皇族之所以是大陆第一,有一部分是在于武器的优势。
“炼金术士协会的会长诺顿博士原本效力于德洛斯科学团,他逃到贝尔玛尔的时候,身上正好有一半的光剑图纸。他一直致力于图纸的复原,直到最近才有所进展,造出了第一批贝尔玛尔产的光剑。他们现在正需要合适的人来替他们测试光剑的性能,你把这封信交给诺顿会长,他看了信自然会给你一把。”
流云收下信封,临走时向老铁匠鞠了个躬。
诺顿博士并不像德洛斯的炼金术士们那样有着气派的研究所,而是入乡随俗,在赫顿玛尔开了一家炼金店。
赫顿玛尔的建筑大多由白色的石头筑成,这种石料易于雕刻,所以赫顿玛尔的店铺门口上面都会刻有图案。
流云只需要找到药瓶子图案的,就是诺顿的店了。
“在那。”
他看到那台标志性的机器:晶体生产机。
晶体是由德洛斯炼金术士协会开发出来的新型能源物质,起初只适用于照明和提取魔力,后来被炼金炼金术士们研究出能将小的晶体凝聚成大的晶体的方法,让奥术师压缩体积,从而制造出高魔力密度高魔能的金色晶块,其中蕴含的丰富魔力可以用来铸造新型装备。
这些晶体可以用于装备制造,甚至可以用来强化武器,虽然效果比炉岩碳略差,但由于开采技术的完善,晶体的产量远高于炉岩碳,所以晶体隐隐有要取代炉岩碳的趋势。
德洛斯掌控着先进的晶体科学,因此能称霸大陆。一直以来,德洛斯一直独享这种能源,直到诺顿的到来,才改变了这种境况。
诺顿是个矮小的老头,他坐在晶体制造机的旁边,制造机里发出异常的响声,一边观察一边记录。
他察觉到了流云,瞥来一丝目光。
“您就是诺顿博士吧?”
他不太礼貌地瞥了流云一眼,问:
“你要买药吗?”
“您看了这个就知道了。”
流云把那封信件递给诺顿,这位矮小的老头接过以后,快速地浏览了一遍,陷入了沉默。
流云忍不住问:“怎么了?”
“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,你要听哪一个?”
“那就坏消息吧。”
“那一批荧光剑已经被那些大商人买光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流云没有什么反应,“那好消息呢?”
“这里还剩一把光剑,不过是个次品,光芒比较暗淡。”诺顿说着,想了想,再补充说:“如果你想要的话,我可以直接送给你,不过你还是要把使用报告写给我。”
“无妨,那就给我吧。”
诺顿从他的小凳子上下来,回到屋子里拿出一个空空的剑柄。
流云握着剑柄,左看看,右看看,像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疑惑地问:“这就是光剑?要怎么使用?”
“注入剑意。”
“哦!我懂了!”
流云后退两步,照着这个矮子所说,他把剑意灌入了剑柄当中,霎时间,原本空荡荡地方,突然闪亮起一道荧光,会聚成剑的身体,跳动着。
流云睁大了眼睛,这就是光剑,剑术师最梦寐以求的武器。
“真是不可思议。”流云惊叹,“炼金术简直无所不能。”
“这把荧光剑是个次品……最多砍砍猫妖和牛头怪,其他的就不敢期望咯!”诺顿又坐回了晶体制造机的旁边,着手他的研究。
“正好我过两天回去剑术砸场子,就拿这把剑,一定能给那群三脚猫留下深刻的印象。”
流云的脑海里早就有了一个恶毒的想法,那就是去赫顿玛尔所有的剑术机构砸场子。要问为什么?一方面是想看看贝尔马尔的剑士和虚祖的差距,但很大一部分是想满足于他心中的虚荣感。
毕竟,这趟虚祖他可不是白去的。
这么想着,他低头看了看腰佩的虚祖太刀,不禁笑出了声。
他似乎已经能看到那群三脚猫被他的话语激怒,然后被轻易击败时的沮丧了。
这真是恶趣味,但也是流云消遣的方式之一——在虚祖学会的。
只不过,在虚祖的下场往往是被对手反揍一顿。
拿到了心仪的“玩具”,接下来,流云就要按着约定,和雪霁在酒馆会和了。
酒馆的门口,他看到等候多时的雪霁抱着胸,显然是等得不耐烦了,赌着气在那里徘徊——看样子她一个人不敢进去这么混乱的地方。
她鼓着腮,看到流云来了,就气冲冲地冲了过来。
“你回一趟赫顿玛尔,就这样把我像箱子一样放在酒馆门口干等你吗?”雪霁赌气地问。
“啊?”。
流云楞了一下,望着可爱的女生把脸鼓圆,他非但没有悔改之心,反而忍不住去逗这愤怒的小松鼠:“是啊,你才知道吗?不想跟我的话就自己去玩啊。”
“哼!好啊,我不管你了,你这个吝啬鬼加薄情鬼!”
杏色的妖精赌着气走掉了。
流云并不着急,他像没事人吹着口哨,站在原地。
不一会儿,刚刚才出去闯荡的雪霁就惶恐地跑了回来,红着脸地问:“你这家伙,就真的一点不担心我吗?”
“反正你是大陆第一欺诈师,就算出了事情骗骗人就能回来的吧?而且你刚刚已经逛了一圈了吧?难道说……你是直接来这里的?”
“呃……”
“我算了一下,你才离开我不到半个时辰吧?是怕在硕大的赫顿玛尔里迷路吗?”
“呃……才不是!”被流云牵着鼻子走的雪霁红着脸,极力反驳道,“我只是……只是想见见你这个吝啬鬼在赫顿玛尔能交到什么样的朋友……对了!你刚才说你的朋友有男有女,快说有没有狐狸精!”
“我哪知道你怎么定义的“狐狸精”?我认识的女人可多了去了!”流云一脸坏笑,吹起了牛。
“什么!我看错你了流云,原来你是个花心大萝卜!”
一般人肯定不会信,但雪霁肯定会信。她像是吃了地雷一样指着流云臭骂,然后又停下脚步:“既然这样,那就永别了!花心鬼!”
“你要走我不会拦你哦。”流云对气冲冲地走掉的杏发女孩挥手告别,“顺带一提,赫顿玛尔虽然对商业的管理很严格,但是社会治安不太行,也就是说什么怪人都有哦!你这样一点战斗力没有的小姑娘,说不定前脚刚走,后脚就进了怪叔叔的家门了。”
“不用你管!”
“不能表演魔术也无所谓吗?”
“呃……这个嘛……”
“不止这个,你可能会被捆绑起来,然后被人当成家畜,这样也无所谓吗?”
“哇啊!你别再动摇我的决心了,我一个人……没、没问题!”才走没多久,雪霁就被吓得停了下来,但她不能表现出受惊的样子,抱着头说:“我是大陆第一魔术师,才不会出现这种意外!”
“可是万一你真的遇到了这些意外该怎么办?你那些魔术完全没有用吧?”流云捂着嘴偷笑,还不忘补上一句,“真是可怜啊大陆第一魔术师沦落到那种地步……”
才说到一半,受惊的小仓鼠就像是苍耳一样贴在流云的背后:“要是你没保护好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!”
“你做鬼也是个胆小鬼吧?”
流云碎碎念道。
时隔多年,又回到月光酒馆,回忆就像是潮水般涌上了心头。
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当年为了几枚铜币不辞辛劳地收集萝荆果的身影,顿时感慨万分。
推开这扇大门,久违的喧闹又充斥在他的耳边。令人熟悉的昏黄的灯光,令人熟悉的葡萄酒和精灵香槟,以及令人熟悉的容颜不老的精灵族老板娘——索西雅。
年龄不知道是几个百年的老妖婆像往常一样靠在吧台那里,品尝着她的红酒。
酒馆里的喧闹和打骂声让雪霁感到害怕,她抓紧了流云。
“老板娘,好久不见。”
“哟,这不是流云小弟弟吗?真是好久不见。”索西雅的声音依旧那样妩媚,配合着她暴露的着装,一般的年轻人一下就被她的**勾住了魂。
但流云已经对这套用烂的待客手法习以为常了,他镇定地点了两杯精灵香槟,配上一些小菜,拉着雪霁坐在了酒馆的角落。
雪霁在发抖。
“你抖什么?”
“这里好乱,感觉每个人都是流氓地痞……”
流云看了看四周,周围有叫骂声,也有酒鬼打架,但索西雅从来都不管这些,因为无论这些顾客是谁,他们都会在事后赔偿酒馆的损失。至于原因?大概是四大剑圣中的巨剑阿甘佐经常来这里喝酒不付钱,所以干脆就当了保镖的原因吧。
不过这也只是传闻,很少有人真的见到这位剑圣。
“您们的精灵香槟两份,还有熟牛肉两盘,水果拼盘一碟。”
服务员很快就把东西端了上来,不得不说服务还是很到位的。
流云豪饮啤酒,大口地吞下牛肉,但看到雪霁还在犹豫,便好奇地问:“怎么了?”
“我妈说小孩子不能喝酒。”
流云恍然大悟:“对啊!我才想起来,你今年才十五岁。那你刚才干嘛不说话?”
“我……我怕这里没有果汁,说出来丢人……”
“……好吧。不过精灵香槟的酒精含量很低,小孩子喝了也没有关系的。”
“不行!”
“你妈妈不会知道的。”
“不行!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
终于,在流云的怂恿下,从来没有沾过酒精的少女闭着眼喝了一口啤酒,果不其然,她被呛到了。
流云叹了一口气,起身:“算了,我还是帮你去弄一杯果汁吧。”
他无奈地走向吧台,心里想着要怎么向索西雅解释来酒馆喝果汁,然后,他突然听到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。
“哈哈哈哈!我又赢了,璃子!”
“璃子?”这名字有些熟悉,这笑声有些熟悉,流云转头,顿时张大了嘴。
非凡的着装,鲜艳的红发,以及那熟悉的面孔——没有错,她就是夜萱。
她正和璃子对坐着玩扑克牌,并且好像都没有输过。
短发和长发,以及气质上的差距,让流云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姐妹二人。
“哟。”
看到他的瞬间,夜萱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一倍,瞳孔瞬间收缩了。
流云等待并期待着老朋友的发言,想知道离别已久后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——不过反正不会脱离“好久不见!”这样的话吧。
不过,她可是夜萱。
“拜托,千万千万别和我妈妈讲!”她恳求地抱住了流云。
“啊?”流云怎么也没想到这回是重逢后的第一句话,简直太不可思议了。
但是,夜萱马上又恢复了镇定:“哦,突然想起来,你好像离开很久了啊。那就……好久不见啊……喂!你别走啊!跟你开玩笑的!”
流云面如死灰地去拿果汁了。
回来以后,雪霁被流云的表情吓到了,问:“发生了什么?”
“没什么,只是幼小的心灵被玩弄了。”
“喂喂,别说得那么过火啊!”
这个时候,那个红发的恶魔提着椅子和扑克,和璃子一起走了过来。
“滚啊!你这个绝情的女人。”流云大叫道。
“别这么小气嘛流云,玩笑而已,玩笑!”夜萱就这么坐了下来,“你看璃子都被我嘲讽了那么多次了都没有生气。”
“那是因为我已经没有力气了……”东璃幽怨的念叨。
这个时候,雪霁突然站起来,指着夜萱大喊道:“呜哇!出现了!狐狸精!”
“哈?”
“好哇!流云,你果然是个花心大萝卜!”雪霁气得脸红,指着流云的鼻子大骂,“枉我那么相信你,你居然背着我在外面花天酒地!”
“哈?什么情况?”夜萱顿时懵了,“我怎么就成小三啦?”
“别装傻了!狐狸精!不要以为长得可爱就可沾花惹草!像你这样的贱人迟早有一天会被投河!而且还是被人扔石头的那种!”
“好像越来越惨了……”夜萱头皮发麻地按了按头,“小妹妹,你……”
“不要叫我小妹妹!我叫雪霁!”
“好,雪霁……”
“不要叫我的名字,我的名字不是你能叫的!”
“我……”
“沉默!”
随着一声魔法指令的发出,一直喋喋不休的雪霁终于挣扎着闭上了嘴。
东璃叹了口气,放下施法的手:“终于结束了。”
“我说流云,你哪儿找纯情小姑娘呀?痴情地也太恐怖了吧。”夜萱松了一口气,这对她来说简直是莫名其妙。
“这个……帕米尔。”流云罕见地脸红了,“最初只是看到她被人欺负,顺手见义勇为了,到后来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,我懂了。”夜萱挥挥手,一脸笑意地抱起拳来,“祝你们白头偕老!”
“你被取笑我了。快点和她解释清楚吧!”
夜萱这才想起雪霁,看到雪霁因为不能说话急的快要哭了的样子,她板着脸对璃子说:“别老欺负人家小姑娘嘛,有话好好说。”
“别老小姑娘小姑娘地叫,姐姐你没大几岁吧!而且——你好像很久没有发育了吧?”
夜萱好像被戳到了痛处,急忙转移话题:“呃……你还是快点解开沉默魔法吧!”
璃子吐了吐舌头,一挥手,雪霁又可以说话啦。
眼角已经泛有泪花的少女委屈地啜泣着,用圆顶的帽子遮住了脸:“你们不用解释了,都是我的错好了吗!”
“呃……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真不愧是流云,找的情人比我好看性格也好,我完全是甘拜下风了呢……”
“都说了只是朋友的关系……不过后面说的都是对的哟!”
“你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?性格好?”流云忍不住吐槽,“当年你的那些破事我可记得一清二楚呢,要不要我搬出来呀?”
“啊?你要编故事给我听吗?好啊我乐意的。”夜萱假装不知道的样子。
“其实啊雪霁,这个小姐姐当年非常可怜喔……”
“咳咳,那是以前的事,现在的我温柔善良又可爱!”
“姐姐,这话让白风听到也会笑的喔!”
“呃……这……咳咳,但是,可爱是真的喔!这个我很自信!”
“可是你这家伙除了脸,要胸没胸要臀没臀,而且……你多久没长高了?我去虚祖前你就一百六十公分了吧?难道你停止发育了?”流云又无情地补了一刀。
“拜托,我的身高在女性里可不算矮了好嘛!你别拿你的身高跟我比啊!男人!”夜萱叹了一口气,“说起来,你去了一趟虚祖,除了衣服换了一身,感觉什么都没变呀!”
“哈?又是激将法?我可不会上当了。”流云早有防备地挥挥手,“不过我给你带了点虚祖的土特产。”
“什么什么?”夜萱惊喜地凑了过来。
流云在背包里面乱摸,摸出一个小袋子,打开后,里面装着是一枚红色的剑穗
“哇!好狡猾,我跟你一起去虚祖我都没礼物!”雪霁不满地嘟起嘴。
“那我也送你一个剑穗咯?”
“不要!我要一个手杖!粉色的那种!”
“没钱。”
“诶!那买剑穗就有钱,果然你们两个肯定有奸情!”
“你要是和我认识五年七年的我也会买给你啊,这只是朋友只见的小礼物而已,而且也不贵——用虚祖人的话说,就是千里送鸡毛,礼轻情意重嘛!”
“噗!文盲,明明是鹅毛。”夜萱嘲笑道,一边收起剑穗,一边说:“我就给你个面子,收下这个礼物吧!”
“其实姐姐很高兴吧?”
“闭嘴璃子,滚去找你的寒殇玩。”一直被东璃揭穿内心想法的夜萱有些恼了。
“哼哼,我就不,我明天再去……呜哇!别打我!”
夜萱挥起拳头教训起了妹妹——当然是轻着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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